2010年9月23日 星期四

我看飛鳥

一日的早餐時間,
聽聞窗外白頭翁清脆叫聲,
望去,
背光的牠,
像蜻蜓點水般的讓枝頭輕晃,
時而啃啃果實,
下一秒就驕傲的站在高處『鳥目』著,
我細步走近樹梢,
在二樓的陽台邊,
深怕驚嚇到牠,
我輕輕豎起耳朵細細的聽,
只因兩個孩子嫌我耳朵銳利不再。

我細步舉動,
將我拉引回憶到了雪梨,
路旁公園的鴿子,
引起孩子模仿的頭、伸手放嘴巴前的學著牠們走路,
海德公園內,
竟然有埃及聖鶢,
是在臺灣要用望遠鏡望過一畝田
才能分出牠的黑頭黑尾,
而此時
埃及聖鶢竟然單獨的
吸吮著飲料杯內的水份,
一群七人比起食指放在嘴邊,
慢慢的,
慢慢的,
只想再靠近些,
看清楚牠漂亮的黑頭黑尾,
已經距離不到一公尺,
眾人躡手躡腳的拿起相機,
按下攝影機,
想拍這遠渡重洋的候鳥的美麗身影,
鏡頭中只見牠
不時翻動飲料杯的享用美味,
完全無視我們的七嘴八舌,
甚至大笑取名為『乞丐鳥』,
於是,
攝影機錄下了我們的嬉鬧聲,
搭配著那依然故我玩弄殘物的影像,
突然靜肅的,
我們多目相望,
孩子順口發出疑問,
牠怎麼不怕人,
眾人大笑,
給了個算合理的理由,
牠飛來南半球,
長途飛行讓牠累得忘了人的存在。

寄宿雪梨,
妹婿起床第一件事是抓把鳥飼料
放在地上的塑膠盒,
忽忽地一群金剛鸚鵡粗魯的嗑了兩口,
就用鳥腳粗魯的玩翻了飼料盒,
一下子像做錯事的頑皮小孩揚長而去,
此時,
遠處早確認此處安全的鴿子群,
就漫步尋覓撿食那遺落在綠草上的白點黃點,
在我們晾曬衣服時,
小白鸚鵡們在枝頭上開起高峰會議。

總以為,那裡人稀,鳥兒不知人是『什麼東西』

記憶拉到北海道的釧路,
在和商市場買了『像廚房的市場』便當,
坐在幸町公園涼椅樹下,
快意享受攝氏二十度的夏日午後,
此時
只煩憂的是
比大白鵝還大的海鷗會來搶食,
我們護衛著美味便當
吃飽後,
看著依舊巡邏的大海鷗,
決定跟牠們玩一玩。
不到一公尺的近距離學牠們搖擺走路,
又突然轉身,
學著後面的大海鷗啄食樣,
這群海鷗依然自得,
直到
孩子拉開雙手玩起跑遊戲,
牠們才驚覺有龐然大物,
猛的飛起,
在急轉彎後又降落孩子腳邊,
繼續漫步。

總以為,那裡攝食不易,來人群邊爭取餵食

來到加州大學Davis校區,
農業起家的大學,
生態湖是少不了的『配置』,
看著地上的鴨大便軌跡,
就可找到湖邊。
下午湖裡水溫高、氣溫熱,
就看到母鴨帶著小鴨們樹下乘涼去,
看著牠們的自在,
我們喃喃指著那隻鴨大了,
這隻鴨熟了,
笑說何時來吃個烤鴨。
這樣的玩笑,
就在我不小心踩到鴨大便的當下,
興起小時候追趕雞鴨的樂趣,
嘴巴噓噓出聲,
雙手拍拍,
來個小跑步的追趕在鴨後,
只見綠頭鴨們屁股擺動,步伐依舊,
玩了兩次,
我很生氣的
牠們把我當作是親愛的動物鄰居,
牠們連說聲Hello也不會。

總以為,那裡動物太多,人太少

直到今天,
感覺細步輕移
竟是我對待飛鳥的習慣,
只因我想再細看那穠纖合度的飛鳥形影,
教導孩子也如此,
要孩子多觀察
儘量不打擾牠們的生活,
永遠像
偷窺般的透過望遠鏡看著臺灣的鳥,
不管牠在天空飛,地上跳躍
或攝食、或孵軟育幼。

希望有一天,
我們能和鳥兒共處,
不會因為國情有任何的懷疑,
而是因為真心、有心的
把牠們當成是跟我們一國的,
像Davis的綠頭鴨們的眼光
就當一視同仁的動物鄰居,
以牠們不怕人的習慣
輕快的用牠們最自然的方式,
向我們說哈囉,道下午好。
而不是合歡山上的酒紅朱雀似的
為覓食容易
而選擇接近人類餵食的行為改變。

沒有留言: